JOJO - Kir à la Cerise

手刹侉呲一下

Last Solo:

私设一堆的小短篇,看tag就能知道我对这两人执念多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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尖细的笔刷蘸饱了水彩,在纸上流水似的旋转,等画家提起笔,一家咖啡馆跃然纸上,一大盆鲜润的宽叶植物掩住半边玻璃窗,猫咪翘起的尾巴尖偷偷藏在转角的墙后边。


十岁的男孩儿看得入了迷。直到作画的人抬起头来,叽里咕噜说了一串话还一边自来熟地伸手来摸自己脑袋,他这才慌张地倒退一步躲开,一边鞠躬一边不断重复着唯一会的那个法语单词:“吧咚!吧咚!”,末了抓着小书包背带急急忙忙跑出去几十米,环顾四周,高眉深目的洋人来来去去,哪还找得到半点父母的影子。


时近奥赛闭馆,游客和工作结束的当地人成群结队地涌进地铁,年轻的情侣等车闲着无聊开始接吻,身旁的老先生从西装里掏出眼镜读起了口袋书,柔软而陌生的异国语言像没有尽头的梦一样淹没了他。


新年旅行第一天,花京院迷失在法兰西首都十六区地下纵横交错的铁道站台上。




我会被卖掉。


总结过前因后果的男孩儿恐惧地睁大了眼睛,盯着与故乡街头整齐划一的黑白两色制服截然不同的,五彩缤纷的人群得出了这个结论。


牵狗的流浪汉正在往地上铺报纸,一身爱尔兰打扮的艺人拉着破破烂烂的手风琴对每个经过的女孩抛媚眼,还有个虎背熊腰的年轻人站在人流里,高举着块牌子,一头银发直冲天际,引人注目得像只全身上下只剩头顶没禿的北极熊。


男孩儿眼神还没来得及移到旁边的服务台上,视线相交了。


那人冲他咧嘴一笑,迈开腿径直地走了过来。




我们一向冷静孤僻有主见的小学四年花京院同学脑中警报大作,也顾不上什么礼貌不礼貌,危及时刻日语一股脑的全冒了出来。


“别过来你要干什么我不认识你我不会跟你走的我爸爸是警视厅厅长我马上就打电话叫他把你抓起来我可告诉你了他打人很疼的!!”


对方果不其然地在男孩儿面前站住了,表情困惑地抓了抓头发,拿起夹在胳膊下的那块牌子向人指了指上面的字,张开双臂又在胸前做了一个合拢的姿势,嘴巴里叽叽咕咕地解释。


花京院这下看清了。


【FREE HUGS】


“吧咚,吧咚!”


误会解除,教养良好的日本男孩子立刻啄米状向人鞠躬,但也没有回应那个张开手臂露出一胸腱子肉的法国人,拿出躲传销的架势一边道歉一边转身就走。对方从善如流地黏了上来,用带着浓厚法音的英语一遍遍重复。


“Juste a hug!Juste a hug!”


“先生,吧咚。”


“It’s free!Non money!!”


“No,吧咚。”


“Plise!Give me a hug!”


“No!”


男孩儿开始急了,本来留在原地等爸爸妈妈找回来的可能性还高一点,现在身后莫名其妙多了这么个一米八的法产人形挂件,根本不知道要跑到哪里才能甩掉。时间越来越晚,再这样下去明天大街上就要贴满饱蘸母亲泪水的寻人启事了。花京院瞥了一眼身后那个没脸没皮不依不挠的西洋大个子,默默想出了办法。




男孩默念一声,召出最忠实的伙伴,碧绿的绳索闪着光在空中展开——这是唯独他一人才能看见的画面。花京院是个善良的孩子,自发现自己有替身的那天起,从来没有用其能力伤害过任何人。法皇的作用最多也就是够一够高处的饼干罐,往爸爸的鱼钩上挂几条秋刀鱼而已。他知道那法国人没有恶意,除了太烦也没什么杀伤力,把他捆起来丢到远一点的地方去就好了。


男孩儿在心里安排好了所有接下来的动作,鼓起满腔初上战场的勇气,停下脚步,转过身。


Hieroph——


那个引以为豪的单词还没完全出口,就看见自己的替身被凭空冒出来的什么东西抱了个满怀。那玩意儿银光闪闪的,像极了上午在卢浮宫负一层见到的全套中世纪盔甲。花京院还在震惊中没缓过气来,下一秒就被以同样的姿势搂到怀里,大手按在后脑的头发上轻轻揉了揉,脸颊两侧一边一下,挨了两个热情洋溢的亲吻。


空气里满满都是奇妙的香气,让人想起阳光下的鸢尾花。




一直到被放开,花京院都是懵的。


发生了什么?


他怎么做到的?


刚那是什么东西?


原来有人和我是一样的吗?




地下铁里光线昏暗,各种混杂的声浪让人隐隐头痛,陌生的异国人群潮水般来来往往。但是有那么一瞬间,男孩儿胸腔里汹涌的孤独感停止了。




“——你,可以看见我的法皇吗?”




法国人用那双淡蓝色的眼睛疑惑地望着他,转而视线落到他的身后,手掌覆在日本男孩纤瘦的肩头拍了拍,用咬字模糊而柔软的简单英语对他说。


“Your papa and maman, looking for you。”


花京院回过头,是父母熟悉而焦急的脸。




被母亲一边絮叨着不许再乱跑了一边拉着手走进入站口,男孩儿把小卡片插进检票机,又扭过头往那个地方看了一眼。那个青年又站回了原先的位置,手里举着块傻乎乎的牌子,路人匆匆忙忙从他身边经过,没有人抬起眼来在他热切过度的脸上多停留一秒。


目光再次相交的时候,男孩子冲他挥挥手。




“咦?典明呀,你在和谁打招呼?”


“一个朋友。”


花京院愉快地笑着,第一次将这个词脱口而出。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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